莫萨利斯克是俄罗斯中部地区一个不起眼的小镇。通往镇上的路边,有一座砖瓦建筑,里面堆放着好几箱被当地人视为珍宝的商品——人发,大部分是天然的金发。
这栋建筑物的主人、当地最大的假发加工厂老板库兹涅佐夫说:“全世界再也找不到这种发质了,俄罗斯人的头发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他拿起几缕已经编好的发辨说:“看,最好的头发色泽有如蜂蜜,在光线下能看出颜色的变化,摸起来也很柔软。”
库兹涅佐夫的工厂专门将人的头发加工成接发用品。在旁边一个空旷的院子里,十几名工人正在清洗、染色、梳理这些头发,再按照颜色和长度进行分类。这些用真人头发加工而成的假发主要销往美国和一些欧洲富裕国家,那里对假发的需求格外庞大。库兹涅佐夫工厂的营业额很能说明问题,仅靠做假发加工生意,这个小老板每年可净赚1600万美元。
据报道,美国是全球最大的假发市场,全美有上万家美容院提供接发服务,很多非裔美国人都有接发的习惯。近年来,在美国偶像歌手杰西卡·辛普森和社交名媛帕丽斯·希尔顿等人的带动下,浅发潮流日益风行。库兹涅佐夫解释说,与来自亚洲国家的棕黑色假发相比,金发这类浅色头发由于本身就比较稀有,而且容易染成其他颜色,因而更为畅销。
穷人家女孩卖发为生
在俄罗斯,金发如今已经发展成一种庞大的产业。这个产业链就如同一个金字塔,层层叠叠,越往上利润越高。处于最底层的是那些小贩们,他们跑遍穷乡僻壤,用微薄的成本从头发主人那里收购上来,然后加上几倍的价钱转卖给假发工厂。在莫萨尔斯克地区,一根140厘米长的发辫开价50美元,这还是长度最短的发辫,但是转手到欧美后价格还会再翻上几番。
根据美国沙龙杂志2009年的调查,接发服务的平均价格为439美元,到了顶级美容院,可能要价数千美元。据最新统计数字,美国接发用的假发零售市场每年产值可达2.5亿美元,相当于整个美发市场的3%。
26岁的俄罗斯女孩纳塔莉住在莫萨利斯克镇一个连自来水都没有的村子里,村里有一半家庭平均年收入不到300美元。苏联解体后,这个地方的农作物收成少得可怜。不过,现如今纳塔莉找到一个几乎没有成本的赚钱之道:把自己的头发留起来,等它长到齐腰以后,就剪下来拿到镇上去卖掉,那里有专人负责收购。
纳塔莉靠这点可怜的收入足以养活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但是要想再把头发留起来等到下次再卖时,还要花上1年时间。在当地,贩卖头发的大多是经济拮据又没有太多选择的女性。在极端贫困的地区,这些积存下来的头发也成了在经济危机时最终能帮上忙的资源。《纽约时报》报道说,在俄罗斯一些穷苦地区,头发是人们最后能卖的东西了。